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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八点五):嫉妒(1 / 2)

嫉妒的藤蔓在百合子荒芜的心田悄然疯长。

这并非出于对尾形百之助本人的情爱,那点被联姻点燃的微弱火苗早已在他日复一日的冰冷疏离中熄灭殆尽。这份啃噬着她的嫉妒,更像是对一种“存在感”的渴望,一种对“被看见”、“被珍视”的扭曲向往。而这份向往的对象,竟直指向那个被安置在西翼、比她小了快五岁的异族少女——明日子。

每当百合子独坐枯寂的院落,听到西翼那边隐约传来孩童脆生生的笑声,或是年轻女子带着奇异音调、语气却无比自然的呼唤声,她的指尖便会无意识地收紧,掐进掌心柔软的肌肤里。一种尖锐的酸涩便如毒液般弥漫开。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本该处于“卑微”之地的外族女人,一个如此年轻就……她不愿去想那骇人的生育年龄,那个被抱在怀里的男孩“明”本身就是某种冲击……可以活得如此……真实?

嫉妒夹杂着一种更深沉的羞恼,让百合子坐立难安。她开始像着了魔一般,利用“主母”身份那点残存的、未被明确禁止的权力,在不越界的前提下,更多地“观察”起西翼的风吹草动。她端坐在茶室,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通往西翼的回廊;她借口巡视庭院,步伐总在距离西翼最近的花木处徘徊。

一次,当她带着侍女行至西翼外一处用于观赏的微型枯山水园,假装赏玩新修剪的矮松时,无意间瞥见了一幅让她心跳骤停的画面。

纸门半开的宽敞和室边缘。

尾形百之助随意地倚靠着一根廊柱坐着,身着居家的深色素纱单衣,手里拿着一卷摊开的书,眼神却并未落在书页上。

而阿希莉帕——就伏趴在他的腿上!

她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浴衣,松散的腰带勾勒出她年轻身体柔韧流畅的腰臀曲线。因为伏趴的姿势,圆润饱满的臀峰在薄薄的浴衣下展现出惊人的弧度和弹性。她枕在尾形的大腿上,大半张脸被垂落的黑发遮掩,但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和微闭的眼睑,神情放松而恬静,仿佛沉浸在无虑的梦中。

尾形的一只手搭在她线条优美的腰背上,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圆润微翘的臀侧上方靠近腰的位置,并非暧昧的揉捏,更像一种庇护性的圈揽,一种对所属物的自然覆盖。

阳光透过庭院树影,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阿希莉帕趴伏的姿态像只慵懒餍足的小猫,享受着一份她全然信赖的温存。尾形低垂着眼睑,目光落在她那半露的发顶和颈后,深邃的眼底没有了往日的算计和冰冷,只剩下一种近乎平和的占有欲,如同在审视一块专属于自己的、无价的温玉。

这画面如此自然,又如此……亲密,带着一种不容任何人打扰的安稳。

百合子像被钉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部。她几乎能听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奔流的轰鸣声。指尖冰冷刺骨。巨大的冲击并非来自视觉上的“不堪”,而是那种无声流淌的亲密感。

那份自然的贴近,那份毫不设防的依偎姿态,尾形眼中那专注到极致却又毫无攻击性的……温和?那种在她面前从未流露过的、仿佛整个人都因怀中的躯体而卸下冰封铠甲的氛围……所有这些,都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刺穿了百合子精心构筑的堡垒。

原来……那个阴郁深沉、如同阴影般盘踞在她丈夫位置上的男人,在面对她时,也可以有这样的……松弛?

强烈的嫉妒混合着巨大的失落,瞬间让她头晕目眩。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步伐甚至比来时更匆忙僵硬。身后侍女疑惑的目光像芒刺在背。

那画面如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了百合子的脑海里,在夜深人静时反复灼烫着她。

而真正让她感到窒息、让她连最基本仪态都几乎崩溃的经历,发生在几天后一个沉闷的午后。

宅邸里的大部分仆人都去准备几天后一项重要的家宴。百合子在自己过于空旷、整洁得令人心慌的院落里枯坐良久,只觉得空气沉闷得无法呼吸。鬼使神差地,她起身走向西翼方向,内心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想去看看修缮园林的进度。可当她走到连接东西两院的长廊拐角时——

声音。

低沉压抑的、男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喘息声。

还有……女人细碎如丝、带着哭腔和极度满足的呻吟声,被痛苦与欢愉扭曲得断断续续……是从西翼那间特意为小少爷准备的、隔音并不算很好的绘本室传出的!

百合子猛地僵住!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转身逃离,但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恐惧和某种致命的吸引力钉死在了原地!

虚掩的门缝无法窥见全貌,但那被压抑的音浪具有强烈的指向性。她能清晰地想象出那纠缠的身影!是尾形……和阿希莉帕!

在她亲自过问设计、摆满她精心挑选童书的绘本室里!就在儿子的玩具堆旁!

百合子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头晕目眩。她扶着冰冷的廊柱,身体微微发颤,脸色煞白如纸。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这声音无休无止,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你看,他在这里,在她和孩子的领域里,如此放肆地与那个女人亲密!毫无顾忌!

那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促,带着一种毁灭般的力量感,最终汇聚成男人一声深埋在喉间的低吼,以及女人高亢到失声的、如同濒死又极度欢愉的短促尖叫后彻底瘫软的呜咽。

接着,是死一样的寂静。

百合子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突然!绘本室的门“唰”地一声被拉开!

百合子猝不及防,几乎和站在门口的人撞个正着!

是尾形!

他穿着墨蓝色的丝绸单衣,领口凌乱敞开,露出棱角分明的锁喉和小片汗湿结实的胸膛。几缕湿润的黑发粘在他轮廓深刻却略显疲惫的额角。他身上的气息混浊而灼热——汗水、情欲、还有……那个女人的气息。

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百合子,尾形那双深潭般的瞳孔骤然缩紧了一下,随即迅速冻结成一片无机质的冰冷。那里面没有一丝被撞破的慌乱或羞耻,只有一种被打扰核心领地的、骤然降下的暴风雪般的寒意。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毫无遮掩地刺向百合子惊惶失措的双眼。

百合子在那样的目光下,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她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尾形没有开口。他只是极其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嫌恶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她是误闯禁地的尘埃。随即,他侧身,毫不停留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冰冷坚硬的肩膀甚至撞得她踉跄了一下。他大步离开,方向是后院的浴池,显然需要清洗身上的痕迹。

百合子扶着冰冷的廊柱,才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带着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怯懦和好奇,投向了虚掩的绘本室门口。

映入眼帘的,让她瞬间凝固。

阿希莉帕躺在一张铺着厚软垫的地毯上,身上只覆着一条被胡乱扯开的、薄薄的浴衣。她的长发散乱如同海藻般铺在身下,脸颊如同抹了最艳的胭脂,布满激情后的红晕,双眼迷离半睁,蓝眸里氤氲着未散的水汽和极致满足后的茫然放空。剧烈起伏的胸膛袒露在空气中,那年轻饱满、形状诱人的双乳顶端,红肿挺立,覆盖着清晰的指痕和……新鲜的紫红瘀痕(吮吸造成的)!她的腰肢以下被揉皱的浴衣覆盖,但一双线条匀称、带着婴儿般细腻质感的白皙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腿根处能看到明显被大力捏握过的泛红指印……以及星星点点的、未擦干的、属于男人的……暧昧水痕和不明浊液,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她整个人如同被狂风骤雨彻底摧折后的娇花,破碎、绽放、散发着极度淫靡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腥膻味。

这一刻,百合子浑身冰冷如堕冰窟!她死死地盯着阿希莉帕锁骨下方一处新鲜的深紫色吻痕——如同一个暴烈的烙印!

紧接着,一股尖锐的、令人窒息的刺痛感从百合子自己空荡荡的胸口猛地炸开!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扎!不是情欲……是另一种更绝望的疼痛——

是被彻底忽略、彻底遗忘、甚至视为无物的——没有吻痕的痛!

她像被烫伤般猛地收回视线,捂住突然剧痛起来的胸口(那只是一种神经质的痉挛性反应),转身扶着冰冷的墙壁,几乎是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散发着浓烈禁忌气息的地方。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身后,阿希莉帕似乎才从情欲的余波中缓缓回神,发出一声如同幼猫般的嘤咛。

那声音,让百合子逃离的脚步更快了。她没有眼泪,只有一种浑身都暴露在烈日下、却感到刺骨冰寒的巨大羞耻和心口空洞的、针扎般的痛楚在无声蔓延。

一个拥有着一切“正式身份”的正室夫人,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落荒而逃。只留下那个被禁忌情欲碾过、身体布满新鲜烙印的年轻女孩,慵懒地躺在狼藉的地毯上,享受着劫后余生般的疲惫与满足。

这就是她的丈夫与他的情人。这就是她——高岭百合子——在花泽家这座冰冷金丝笼里,唯一的“正名”。没有温度,没有气息,更没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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